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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月初時,國家地理頻道也正巧在播希特勒二次大戰特集,不過是很敘述性的交待時間地點,但每當電視畫面帶過街頭的百姓們,我關心的再也不是希特勒這次又攻佔哪國領土?或他又下令做出了什麼殘無人道的事情?而是那些民眾要逃亡到哪去呢?誰來提供保護給他們呢?故事裡的主人翁也曾提及,「當猶太人在奧斯威辛(Auschwitz)時,教宗在哪裡?修女和神父還有牧師,以及所有在立法機關和世界議會裡的良好、正直的基督徒,那些可以幫忙、可以透過法律讓更多難民避難的人,那些可以提供更多逃亡路線的人,或者更重要的是那些可以阻止這一切發生的人在哪裡?……即使不是故意的,但他們還是選擇了不伸出援手。」然而,回到當時的我們,又能做些什麼呢?甚至更可怕的想法,如果換成是我,還存活的下來嗎?

  很難想像這是真人實事,但它確實血淋淋的發生了。當納粹奉希特勒之命,在集中營裡大規模的屠殺猶太人、波蘭人、吉普賽人的同時,還有一個培養純種雅利安人的「生命之源」計畫在秘密進行。這些經由德軍所精心挑選培育出來的優良後代,預計將為德意志帝國效命,卻未料隨著希特勒的垮台投降,納粹兒童也成了犧牲品。凡自願參與此計畫的代孕婦女,在莊園裡通常能得到於相對較好的照護直到分娩,而瑪拉卻完全不知情的被送往此地。

  過往的缺憾是可以彌補的嗎?被人蹂躪而喪失的人格還能完整嗎?羞恥於拋棄家人而苟活的懦弱能釋懷嗎?這些都只是浮現在台面上的問題,我想隱藏在那黑暗布幕後的,還有更多的羞辱、孤寂、憤恨與不甘。這同時也會讓人存疑,精神科所謂的治療,就真的對這些人有幫助嗎?只是用藥物壓抑腦內的化學反應,讓瑪拉不斷的昏睡而暫時停止思考,這麼做又跟戰爭拿著一把槍,直在抵在你額頭上轟掉腦袋,其不同之處差別在於,前者可以讓你還保有肉身而已。

  但實際上,瑪拉卻深深糾葛於過往的矛盾生活裡,那些潛藏在暗幕後見不得光的往昔,毫不留情且洶湧滅頂的一波波向她襲擊。一方面她硬在精神科醫生面前,表現出高度的智商與活潑開朗,在她不計代價的活過那個可怕時期後,卻又親手摧毀了得來不易的幸福時光,瑪拉依然必須揹負著她卸不下的沈重包袱,踽踽獨行了大半輩子之後,終將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。

  這是描述一個經歷過二次大戰集中營的死裡逃生,經歷過被納粹強暴的戰後餘生,一個金髮碧眼的美麗女子瑪拉,該如何與不堪回首的記憶和平相處?一個手無搏雞之力的柔弱女子,又是如何起之與世界抗衡?也許我一直在尋找這樣的故事?那種心被狠狠揪住,再慢慢施以絞刑的感覺,窒息的幾乎都想和瑪拉擁抱相同的疑惑。誰又能責怪瑪拉的幻想與錯亂?誰又能要求瑪拉必須表現出正常?憑什麼她不能用自己的方式去療自己的傷?就像當初希特勒用自己的武裝,去開創自己的帝國一樣,這一切都顯得那麼愚蠢。有哪裡是傷痛到達不了的地方呢?也許瑪拉一再的遷移,就是希望能找到一個連回憶也找不到她的地方,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,請記得告訴瑪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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