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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故事從一場國際審判開始引人就定位,雖然過程中缺少了雙方律師激烈的辯爭,卻足以讓我這個看書一向都很慢才會進入狀況的人,引頸期盼後續發展。假設有天,啟發你人生職業的導師啷噹入獄,成為千夫所指的壞蛋,那麼你會願意站上證人席,幫他的人格背書嗎?或只是靜默的當個旁觀者?不想淌入這場渾水之戰,卻又因無法昧著良心的遣責,而在觀眾席上坐立難安?

  作者試圖讓人陷進群體利益,與個人道德信念的兩難泥淖,不妨先從書裡這則思考實驗性的故事開始,「一座村莊被敵軍佔領了。敵軍將領下令誅殺平民百姓,不留活口。一群村民躲在廢棄穀倉的草堆裡,他們聽到敵方士兵正朝著這裡走過來。就在那時,一名婦人襁褓中的嬰兒哭了起來,婦人情急下趕緊用手蒙住他的嘴,避免哭聲傳出去。如果她的手離開孩子的嘴,敵軍就會循著哭聲找到他們,殺了那名婦人和所有的村民。為了拯救她自己和村民們,她必需悶死懷裡的孩子。」當這孩子無論如何都難逃一死,但悶死他卻可換來更多人的存活,若你是孩子的母親又會做何選擇?

  這情境就好像因整起戰爭虐囚的逼供事件,而去責怪或定罪一名醫生一樣,讓人心裡感到非常可笑,不僅也聯想到《我願意為妳朗讀》裡,整個國際間放縱希特勒的胡作非為,整個歷史社會都應該要共同承擔的罪大惡極,卻判決逼迫一名應徵守衛工作的女性上吊自殺,這麼做只不過是想減輕自己內心的罪惡感罷了吧?逃避自己面對強大惡勢力時的軟弱,另方面卻又為這種小小正義的伸張自鳴得意。當事件在發生的當下,我們都默許它發生了,難道這樣不可悲嗎?別忘了我們也都是背負著幫兇罪人的身份,如此齊聚一堂在法庭,不過是在預謀另一場犯罪罷了?正義到底是什麼呢?我想,人在做決定的那個當下,便已決定你是怎樣的一個人了。

  此書議題也探討著人類面臨抉擇時,是大腦的哪部份在做決定?在人類先前不停的研究著個性,或希望適材的教學,甚至不停的探究其生長背景時,怎麼沒人想要利用血清,控制某人的思想或慾望呢?好吧,這想法或許很法西斯,但卻不得不承認,未來將會是一場大腦的戰爭,敵人將攻佔你的大腦額葉、杏仁核或海馬迴?而不再是商業時代的財產、信譽或外在物質,這種形如糞土的東西,如果這樣說太過份的話,那不如想像成是古代以物易物的貝殼好了。未來的罪名也逐漸由洗錢轉變為洗腦,人類最引以可貴的自由意識將還存在嗎?或者是兩者相輔相成的換個說法,為何人類總會對於無法預測的東西,硬要整理歸納出什麼定律呢?這種研究精神固然令人喜悅,但實際上卻是操控的行為,人類就果真那麼喜愛扮演上帝的角色嗎?當那隻看不見的幕後黑手?或只不過是像小孩發現化學方程式的反應般貪玩而已?

  作者將大腦裡的迴路活動,對應著日常生活所上演的場景,舖述的該說是新鮮或者有趣呢?就像拿著黑白的膠卷底片,經過暗房作業後,所洗出色彩生動的瞬間還原一樣。我們的情緒及反應都如同照片般是二手產物,而第一手卻是那不為人知的微弱電流,無時無刻不在你腦中恣意奔走,而這一切試圖拼湊所還原出的現場,還夠真實嗎?

【特別感謝】三采文化提供試讀機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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